2023年9月16日 星期六

人情世故

 「三家姐,可能你在外國久了,現在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了。」媽媽如是說。

若果我在年輕一點時收到這樣的批評時,我會傷心難過,甚至乎會有些對抗反應出現。可是現在,今時今日的我,會坦白接受,明確地向自己肯定「這一種『人情世故』會在我這一代,起碼我本人身上停止。」因為在現代社會而言,這是一種可笑的吃人禮教。

事情是因為姐姐辭職來愛爾蘭進修英語,導致家中經濟情況有變而起。半百不止的母親在差不多踏入60大關前後,人越來越在意金錢,似乎手上沒有黃金萬兩就沒有安全感地開始向我們女兒施壓,索取更多更多,「永遠不夠」,為此甚至重新打起了一些「體力工」。而此時,姐姐為了追求夢想,前來了愛爾蘭進修英語,以求來日回港能夠在職位或發展上有所突破。我雖然未算富裕,但總算是在愛爾蘭有一席立足之地,所以姐姐過來進修英文就能減省很多她自己的經濟負擔。而同時,姐姐也向母親保證了來日發展更好時,必定能讓母親生活更好。可是母親似乎真的把一切一切的經濟重擔「外判」給了我們,有時候母親所給予的壓力的確會讓人喘不過氣來。於是我也同時地迫逼自己更努力,四方八面的找尋賺錢的機會,以致於我也「永遠不夠」地批評自己,「為什麼就不能賺更多的錢,讓我母親能衣食無憂呢?」。有時候人生或家庭的惡習會遺傳下去,是一件很難躲開的悲劇。阿,真的好像〈推銷員之死〉。

然後在一通越洋電話中,我和姐姐一同致電予母親。「媽媽,你為什麼就一定要打工呢?你不累?」因為生活中發生的種種讓我和姐姐不禁質疑起母親的「發錢寒」。對我而言,事出必有因,不然母親也不會天天窮追不捨地追著錢跑。可是,似乎這件事就只是出現母親的緊張以及短視。「我不打工是不是你們兩個人現在來養我?」對話繼續發展下去是我們提高了現階段我們能付出的「責任」,盡可能在這現實環境中,滿足母親的要求。「你以為這樣很多嗎?你以為人情世故不用錢嗎?」從誰家誰誰誰嫁娶,到誰家誰誰誰新屋入伙,然後誰誰誰孩子百日設宴,母親滿口都是這種的人情世故。首先,母親的人情世故在我的世界裡不一樣,因為人情世故於我而言是一些禮俗,一些貼合社會現象作出的相應符合世俗的行為而已。而母親的人情世故為的是在家鄉鄰里間有所名聲而受規範的「禮」。禮發於情始於敬,是我的理解,而母親的禮就是習俗禮面而已。所以我不禁問﹔「真的有這麼多的人情世故嗎?那些人就真的那麼重要嗎?他們對你有親嗎?」我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在困苦落難時,在我們年幼時,哪些人情世故的誰人伸出過援手呢?情感和付出跟本不對等。「借問媽媽你,來日你退休了沒有收入了,這些人情世故怎麼了?」母親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我。

 「三家姐,可能你在外國久了,現在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了。」媽媽如是說。

於是大姐出來「打了個和場」說﹔「要的要的,人情世故是需要的,以後退休了的人情世故當然是由我們負責。媽媽你中秋節回鄉需要買的中秋月餅送人夠嗎?」母親一聽就高興了,就開始表明姐姐的成熟得體有所禮儀,然後細數﹔「你小舅有兩個家庭,當然兩邊都不能失禮。去你小舅那,必定得去你大舅那裡。兩舅那都去了二舅是不是也必定得去?」「對的對的,還有姨媽那裡。」﹔姐姐補充說。「當然。另外還有我那兩個堂嬸那邊,兩個堂弟是不是也少不了?」「是是是,還有你那些好姐妹是不是?」﹕想著算吧和議吧的我也開口了。「自不在話下,不過她們倒是不必,那兩個妹都比我小,於禮我也不必給她們買。」「那照你說的,你堂弟比你小,你又何必送。」「因為他們母親在,不過我堂妹倒不必送因為她嫁出去了。兩堂弟是我母家的男家,要送。不過說起來,本應該我堂妹那邊該過來給我送禮......」越聽越悶,心裡鬱鬱不歡似的,後來我們東拉西扯的找了些話題迎合著迎合著,這通電話就掛了。

「姐,這些人情世故有意義嗎?」

「在母親那一輩,有意義的。」

「也是,的確是。」是的,說的也是,根據我本人的理解「一些貼合社會現象作出的相應符合世俗的行為」,如果他們那一輩的社會現象如此,那麼母親的此禮彼禮都是為貼合社會而作的入世之舉而已。可是我認真地看著姐姐說﹔「可是我希望這些人情世故在我們這一輩就終止了,好嗎?起碼在我們之間終止吧。我不會因為晚輩的身份在時節給你送禮。好嗎?」

「嗯,好。」姐姐回應道。

「你別敷衍我,我說真的。因為我在大時大節會給你送禮一定是出於愛呀,我會給你送的因為我喜歡你在乎你,而不是受身份所限,我希望你知道。」

我明確地向自己肯定「這一種『人情世故』會在我這一代,起碼我本人身上停止。因為在現代社會而言,這是一種可笑的吃人禮教。因為習俗及禮教,以換取不被他人究病「不得禮」的這些「吃人禮教」該停止了。而我會努力終止,終止貧窮的思想,起碼讓讓孩子不必認為自己身處饑渴中,起碼讓他不必步步為營。若果我無法做到,那麼就不必有孩子了。

2023年4月27日 星期四

《我相信》

是誰在夜裡偷偷地建築

在那邊界分明的海岸線

築成了一座尖塔

又是誰徒手就推倒了它

激起了浪

震動了風

 

海岸的樹聯合聲明

風只能和煦的吹

然而季候風吹散了

沙石築成的邊界

日落潮汐

淹沒了恆常

寄居蟹張開螯足找

合理的硬殻

以保護脆弱

風沙潮濕的包圍

彈塗魚跳躍穿插

避過泥濘中飄流瓶的信

不用壓抑

不用語重心長

 

聽風呼嘯

看雨狂舞

最好沙石也起哄讓畫面更盛大

但是啊⋯⋯

 

溫柔的浪把流沙

收回密封

一切都由淺返深

又由深往淺

在洪流中

那些未曾細讀的信被展開

任誰都會流淚

為那溫柔的聲音感動

海岸的空間會開放

誰也可借住

無論是借一床藍色的憂鬱

還是一席黑暗中的安枕

我相信

會有一幅慢熱的明媚


--書於2019年8月中旬

2020年11月25日 星期三

深秋小品

《 不滿足》

一個熱辣辣的澡
一餐香噴噴的飯
一個懶洋洋的覺

就夠我滿足了。

但這些都不被供應,
快樂只能在低窪地區被淹沒。

明明白白的閃避
是是非非的流言
假仁假義的關心

就夠我看清世界了。

道德不能被立於高處討論
卻又不能在低谷中迴響
怎麼都
不滿足

《雨》
九點八一的地心引力
平均向下加速
橫衝直撞
卻又柔和不變

看著雨絲
強韌灑脫
感覺
陽光明媚
如沐春風

靈魂中有雨助興
理應
自豪

《一封信》

走在灰濛濛的他鄉小徑
絲絲縷縷的雨勾勒出輪廓
光暗交織出影像
折射
一封信
簡單的內容
用誠懇認真的字記錄
明白的思念
用真切如水的平郵寄出
等候
醞釀
重遇裡的默默


《少許奢侈》
點一份生牛肉河粉
湯到門前冷了一點
牛肉片全熟
不過配菜仍爽脆

點播一首歌
我渴望的都有了
不外乎一份溫熱、過份熟絡、仍然新鮮
於是有了兩份嫻適
少許奢侈


《一封節日的來信》
比紅罐的可樂甜
比一張賀卡薄
又比節日氣氛濃厚

那一封信

僅有
快樂


2020年10月19日 星期一

披星戴月

最近的生活很勞碌,算不上快樂愉悅,但也無苦淚,無甚特別,但我卻想要把這一段空的日子記錄在這空的平台上,就像是寫了就能讓這平台和我的人生充實一樣。

在前陣子我許下豪言說要開一個YouTube頻道,才發現拍攝和剪輯相當吃力不討好。第一條片我本來想要介紹Bray海岸和附近的短程山旅行程,不過攝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好好拍到了一些定鏡風景,全是走馬看花的幾秒影象,這些影象質素低得連後期製作都處理不了。當時我刻然記起嘉蔚說過拍好了一張照片必須當下就檢查,發現有缺漏了也可即時補拍。有時候生活為你安排的課才能令你真真切切地謙和受教。然而,我的行動力一向都非常高,於是第二天,我做起了三文治帶了水和腳架等等的一切重新出發了。這一次我收獲了更甚。因為第一次前往Bray是由一位朋友帶路,所以我跟著她的路線和腳步看了一遍她的世界。不過這一次我走走停停,全憑我本人的心意走。走過了鐵路和沿海地帶,我看到了一條小路竟有一塊啞光水牌在左上方或明或暗,所以我毅然過去一看,發現那是走上山尖的路,在我猶豫不決時我正好遇上了一位從小路迎面走出來的老伯,於是我上前請教:「請問這路通往那裡呢?」「這是Circle of Bray,從海旁往這邊走會看到哥爾夫球林場的內林山景,再走一圈回到海灘。」「原來如此,那麼,請問你認為我該向上走看山景還是往回沿海走呢?」「視乎你想走廣闊大眾石路或是擁有巔岥的專屬山路時光罷了,但我本人顯然鍾愛這怡然山徑。」「相當吸引!先生你讓我對這山路心生嚮往!我想我會走這一小路。」「哈哈!那我就為你指一下路吧!你一直往路走,直至你看到分岔路時走右邊小路吧。當你走了右邊小路就會開始變得崎嶇了,視乎你的能力,體力有餘的話,當你看到小電閘時走右邊,但能力有限的話就走左邊往山下走吧。大概需時三小時。」「好的,非常感謝你!祝你有愉快的一天!」於是我走上了一個非常快樂又吃力的旅程,不過真的是騫翁失馬呢。呵呵⋯⋯世事多舛,我以為影片全都上存成功了所以清零了儲存卡後發現重要的影片根本沒儲好而全毀了⋯⋯是很痛心呀,不過能怨誰呢。於是我披星戴月又一事無成。

2019年2月10日 星期日

小品

《悔悟》
那時的盛放,
到初秋才知悉——
知悉其欣欣向榮

人生也如斯。

《當下》
心,當下有一張圖有夢有情
手,此刻無筆可畫無以名狀
當畫無筆
當言而尤

《新胡椒》
封口橙紅的膠條禁不住拉扯
堅實而帶柔的蓋子防線被衝破
那燥動的胡椒兒撲向心房
甚至調皮的風也來搗亂
讓人悸動不已

《然後呢?
迷失在黑暗中
記起了指引之星
於是,他抬頭
找到了獵戶座的腰帶
卻忘了
然後呢?

《留下》
迷途中,他找到了一個閃爍的湖。

天上所有的星兒都跳落在湖面暢泳。

他問湖:
帶不走的寶藏
該由他,還是,
我留下?

湖,波平如鏡
他,一躍而下
湖上泛起的漣漪不停,風共嗚


《夠》
二十世紀
大風歌不必唱
故土不需誓守
只需要夠灑脫
夠真誠夠清醒



《現實》
海市蜃樓的幻象
瓦解也不意外,
現實是一場炮火。

《如果你也在哭》
看看那藍天中的雲,
她在收集你的淚,
畫你那水墨畫。

聽聽那樹林內的風,
他在編寫你的歌,
改編你那悲曲。

如果你也在哭,
找千萬個傷心的理由吧。
我會寫,
寫你的詩。

《溢於言表》
我大聲疾呼,
聲音卻淹沒在那鑼鼓聲中。

洶湧的人潮內,
沒人注意到那被墨色加冕的睫毛,
那以筆勾勒的嫵媚月芽無人問津、
被油包裹的潤唇只有風拂拭⋯⋯
但其義自見。

沒人聽到,
人潮內沒人聽到,
我愛你——
這心聲
卻溢於言表。

2018年2月18日 星期日

晚安,祝好運

致處於白色恐怖的我們。

《晚安,祝好運》是一部發佈於2005年的黑白歷史性電影。內容設定於1950年代的美國。當時的美國瀰漫著恐怖的氣氛,人人都害怕美國會步入赤化,恐懼著共產主義將滲入美國文化中。而當時的議員麥卡錫為了壯立左派及自身的政治地位,將恐懼透過散播共產主義入侵美國政府此類消息而擴大。當時,麥卡錫為反對他的人都扣上了共產帽子,將莫須有罪名輕易透過發言鞍於他人之上。而故事的主角是一幫爭取新聞自由及期望新聞具教化作用的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記者,他們以小小的力量對抗著那可怕的麥卡錫主義及那可怕的白色恐怖。當中導致莫奈及一眾記者奮起對抗麥卡錫的導火線是由於一位空軍教官因其父親看了一份非美國本土的新聞而被扣職。電視台透過節目指控麥卡錫,亦為該教官正了名。透過廣播教化,而引起了公眾的反思及了解,而使麥卡錫在議會的地位及身分被削弱至無足輕重。在這次公然挑戰白色恐怖及麥卡錫主義中,電視台取得了勝利。而故事的開始由莫奈在夜會演講時引人,又以莫奈的演講作結。最後的結論發人深省:
To those who say people wouldn't look, they wouldn't be interested, they're too complacent, indifferent and insulated, I can only reply: There is, in one reporter's opinion, considerable evidence against that contention. But even if they are right, what have they got to lose? Because if they are right, and this instrument is good for nothing but to entertain, amuse and insulate, then the tube is flickering now and we will soon see that the whole struggle is lost.
This instrument can teach. It can illuminate and, yes, it can even inspire. But it can do so only to the extent that humans are determined to use it towards those ends. Otherwise, it is merely wires and lights -- in a box. Good night and good luck.

從小看新聞,我們家會把香港以往僅有的兩間免費電視台之新聞都看一遍,為的是把其融和補充。從前並無感覺新聞之間存在著不同的立場,但是現在看新聞卻是一件需要反思細想的麻煩事。實在不知道是因爲從前年少,或是新聞真的改變了⋯⋯但是我現在從新聞中真的多多少少都看到了一些立場。當中香港發生過最轟動的一系列持續報導大概是雨傘運動。當時學聯及學運發起和平佔中,希望爭取真普選。這場運動至今在我心中都持續地引起漣漪。當時新聞報導不知屬有意或無意的都在分化社會,而其影響力至今未退,情況就似處於白色恐懼之中。當時建制派報章將重點放於佔領擾民、動亂造成的破壞、警員被摳打;而本土報章則強調公民抗命、警察暴行等等。當時社會強烈地被分化,香港人必須只能擁有非黑即白的立場:要麼黃絲帶,要麼藍絲帶。其中不乏中立人士,他們稱自己中立,是綠絲帶。中立人士被人謾罵為「花生友」、「牆頭草」。於是社會亦更因此兩極化,新聞自由亦因此被打壓,起碼電視上能播出的新聞必須「親政府」而TVB亦被網民名為CCTVB。這種分化非常強烈,老一輩認為新青年破壞著他們苦心經營的香港,青少年則認爲老一輩抱陳守舊不思進取。同時地,香港人對於自己的身為中國人的身分認同創新低,似乎亦有人刻意地散播著:香港回歸後即赤化。令港人恐懼著中國,這正正是我所說的,香港處於白色恐怖之中。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人理所當然地會恐懼未知的前景。但是這種盲目的反對令我心痛如絞。

最近看了一篇報導,說美籍華裔在學院槍擊案中為學生開門留至最後一刻,結果被槍手殺死。本來新聞的角度就錯了,事實就是一名槍手闖入學校殺人,死傷多少,僅此而已吧!但是新聞把立場放在傷者身上還不止,更把身分種族拿來討論,實在不安好心。「因為死者父母不懂英語,故由家屬回應」這一句根根本本就是多餘,訪問死者家屬發生甚麼事倒不如訪問警方。記者及新聞社此等行為及立場,實在等同於問「你死了兒子心情如何?」。一來可見世界新聞質素下降,參差不齊;二來可見香港人的抗中。因為在新聞下的回應是:因為死者從小受西方教育、你試試中國人參與此事?他們一定第一個走、中國人1億人中就只有一個人有良心⋯⋯此等「抽水」語氣、在死傷報導中毫無疑問的是無良之語。香港人,盲反中國人。當然,一來是部分中國人行為不妥,但二來是人們把中國人的缺點無限放大了。

雖說我們可以看不同的新聞,好好批判思考,但是若果新聞不加入其立場,正確全面地報導事實的話,我們的不必像是做綜合報告似的看世界。但是⋯⋯莫奈他們又何不是擁有著立場呢?只是他們的立場是基於善良的出發點才會令人稱讚吧。作為觀眾,我們需要做的事,其實也包括著批判性思考。

不知道該以甚麼作結,我也累了,不想再說。 晚安,祝好運。

2018年2月14日 星期三

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西西

這是一個以開放式結局為結尾的短篇故事。故事關於一位女子作為一個死人化妝師的愛情故事。故事以女子在咖啡廳等待夏為開始。在等待的同時,她其實感到不快樂,她認為她這樣的一個女子不配擁有幸福。這處正正是西西設下的懸念,為什麼她不配有幸福?她到底犯過甚麼錯了?透過女子的思緒及回憶,我們一步步地發現到了女子認為自己不配擁有愛情的原因。原因正是因爲她是一個死人化妝師,當她跟朋友透露她為死者化妝後,朋友們出於恐懼都疏遠她了。她不怪罪於朋友,反而認為自己不應使朋友們害怕。她認為自己的手和面都已經因為職業而森冷了,她尚且溫熱的手在別人的恐懼的眼中成了接撫骷髏的白骨了。怡芬姑母把死人化妝技巧傳授予她,她也懷疑自己是否怡芬姑母的延續。她有想過要傳行做其他的工種,但是自卑的她認為自己沒有學識也沒有其他能耐,也無法為活人化妝,所以沒辦法從事其他職業。作為死人化妝師,她和姑母的願望是在生時也不需要為自己親人化妝。我前思後想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是一個願望,也許是因爲無法以安詳的心送別所愛吧⋯⋯但是於我而言,大概是她們一生也不想正視自己的怯弱吧。女子極為自卑,從文始至終都未曾直接介紹過本人,比如說連基本的名字都沒有。當然這稱文章以第一人稱書寫,不自提名稱也正常,但語言描寫中一點也沒提及女主角的名字,這點或能讓人更代入這主角的視角。她很怯懦,怯懦以致於有如現代所說的「厭世」。她自卑於本人的職業或是能力,所以她認為夏一定會離她而去,她的怯懦令她痛苦,但是奇怪的是,她看不起為守愛而相殉的情侶,認為他們沒有勇氣向命運反擊⋯⋯她本人害怕著一切,她沒有勇氣爭取自己的愛,在沒有結果前也先打輸數,她就是一個矛盾的女人。她其實不害怕死人,但害怕活人的蜚語疏離,她其實認為自己的工作很偉大,但又自卑著因爲世界不懂得。果然世界是沒有絕對的怯懦和勇氣。所以她在咖啡店等著夏,等著一會兒帶夏去她工作的地方,等著那不知的結果⋯⋯

文中提及了幾段的愛情,一是女子的兄弟和別人相愛,但別人的家長卻把她許了給別家人有財勢男子。二是相愛不能一起而殉情的情事。這兩段愛透露了當時香港依舊封建的愛情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提了怡芬姑母的男人因害怕姑母的職業而離開。作者把女子的戀情扣著這戀愛。同時也和女子父母生死不渝的愛扣著。父母的戀愛和姑母的愛作了對比,也是這開放式結局成功的一大要素。作者在這文章中大概也想人探究一下愛情和現實吧。但是我相信,作者是認為為愛而殉是有理由安詳的吧!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篇文章以死人化妝師的視角出發,希望讓人反省職業無分貴賤。也反映了香港社會的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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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個矛盾的女子,我也自卑。
那份自卑來自甚麼我也不知道。我不想要分析,太沈重。
我不想知道自己算什麼,但是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
結局也許不是結局。